他看着施砚,眼神不移的看着他,现在的他嘴角带着适宜的微笑,看不出他心情不好。
但根据上辈子他对施砚的调查,施砚是因为灾年,所以才选择进宫的,也算是为了活命吧。
那个时候的普通人家,但凡是能够温饱,或者勉强活命下去的,都不会把孩子送进宫做太监。
当时他对这个调查的消息深信不疑,也从未怀疑过。
但是现在看来,这施砚年幼时候是跟着苏婆婆,十岁之后才离开这里。
但施砚进宫的记录好像是八岁入宫,被王奇带进去的,那就是说,这里面有一个肯定是假的。
从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施砚不是挣真太监,而且十岁之前在永州生活。
那就说明进宫的借口是假的。
现在这个环境和这苏婆婆,就是真的。
“施砚,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他问。
施砚一笑,“就是想让公子来这里看看。”
施砚在他的记忆里,是不容接近的,怎么对他独独这么多的偏袒?这里如此的隐蔽,肯定没有其他人知晓。
“你不怕我把你这里曝光出去?”
施砚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不怕,殿下不是说了一荣俱荣吗?那殿下要是把这里曝光,对殿下来说也是无益的。”
看他胜券在握的样子,宋拾安忍不住的笑出声,“看来你是认定了我说的话了?”
“那是自然,殿下说的每一句施砚都记在了心里,殿下万万不能食言。”
“不介意的话带我转转?”宋拾安喝了他递过来的茶水。
施砚起身,“院子不大,不过臣愿意带着殿下一观。”
小院子分东屋西屋,动物就是施砚的房间,不算大,但很干净,看得出来这苏婆婆一直在打扫着的。
里面东西很少,单薄的被子,很小的床榻,这一切都超出了宋拾安的想象,不是他没见过这样简陋的房间,而是他没想过这样的房间会是施砚居住过的。
施砚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高傲狠厉的,这样的他让人觉得他身边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应该是好的,昂贵的。
他随手拿过桌上的一本诗集。
竟然是黄老的笔迹,他不意外,毕竟从两人的相处当时他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匪浅,只是未曾想到小时候的施砚就得到了黄老的教导。
难怪他能取代王奇的位置,成为司礼监的掌印,成为一人之下的九千岁。
相对而言他的日子是好过的
突然的他看到桌边有一把小匕首,样式很老,匕首的柄已经有些生锈。
但匕首很是好看,他拿在手里,意外的称手,“这不会就是你小时候的武器吧。”
“算是吧,但我可不敢拿出来,要是被人知道我有这样的武器,是会被人抢的。”
宋拾安拿在手里把玩,“以前的日子是不是很难熬?”
施砚摇头,看着他笑,“不难熬,相比起殿下来说,我的日子好过千百倍。”
因为有黄老和苏婆婆庇护,虽然日子艰苦了些,但这对他来说,反而是幸福的。
而宋拾安从小到大,都在皇后的阴影里生活,一言不合就要被惩罚,小小年纪的他尚且不知道自己和皇后没有血缘关系。
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更加的听话,他越是听话,皇后越是觉得可恨。
因为这听话的孩子是别的女人的孩子,她心有不甘。
他现在就算是调查千百遍,看到那刺目的消息,还是无法跟同深受当时他的绝望。
因为当时他看到的小太子是圆乎乎的,走起路来是叮叮当当的,甚是喜人。
但现在的他知道,那铃铛不过是防止他到处乱跑,而且当时那个小小的他已经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着。
他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楚,要是当时的他能接触一下他,或许就能早些发现,他或许就不用承受这么多年的折磨。
但现在说什么都是晚的,他在皇后的欺凌下过了十几年,受了十几年的折磨,不过现在皇后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就算她想做点什么,他也不会让他受到丁点的伤害,这虽然只是他在心里默默地发誓,但他的承诺,从来都是奏效的。
“施砚,这小匕首送给我吧。”宋拾安突然开口。
施砚回神,“公子,这匕首年代久远,早就没有匕首之用,不如我重新送你一把更加精致的可好?”
宋拾安把匕首放在手里,很是珍惜,“不,就要这把,就要这从小陪着你的这把匕首。”
宋拾安态度明确,他要这把匕首,他看中的不是这匕首能不能用,他看中的是这匕首陪伴了他那么长的年少岁月。
施砚拗不过他,也不想反驳他,只能答应,宋拾安用衣袖擦了又擦,把匕首上的锈迹都擦拭干净。
才把匕首放在胸前。
施砚生活过的房间没有太多的回忆的东西,这个房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