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渝把布料放下,一个个撩开,撩了几层都没有,云渝上手摸索,最终在一月白布料下掏出轴画卷。
云渝第一反应是彦博远忘记带走,落下的。
卷轴中间系着一根红绳,云渝把卷轴翻转,带着绳结的正面朝上,一张小纸片随之映入眼帘。
上书:卿卿收
还……怪会玩的。
云渝哭笑不得,心里却跟泡了蜜水一样,漾出丝丝甜腻,就像彦博远给他带的,清爽甜美的软糖一般。
彦博远惯会将他当成孩子宠。
白皙修长的手抚上那张小字条,指腹在字体边缘仔细珍视地摩挲,不舍得弄花字迹。
瞧够了彦博远苍劲有力的墨宝,云渝这才解开跟纸条穿在一块的绳扣。
画卷徐徐展开,纸上素墨几笔,勾勒出一个俊秀哥儿,眼角一点朱红,赫然是云渝。
画上的云渝坐在竹亭之中,遥望远处,周边墨竹摇曳,似有风声飒飒。
竹亭名为攸行。
云渝记得彦博远跟他说过,攸行亭在他士舍东南不远处,那处离原始山林近,人少僻静。
亭子隐在竹林间,少有人去,想来便是这个。
云渝脑中浮现出彦博远在亭子里读书的画面。
手指流连在那亭子下方,将自己的脸代入彦博远的。
仿佛亲眼见着了彦博远在书院的日常生活。
云渝没空管布料不布料的了,抱着画卷不撒手,要找个地方挂起,时时看着。
在书房比划两下,又在卧房比划一下,最终这画挂到了床尾。
人躺在床上,醒来第一眼就能瞧见,晚上睡前看到的也是它。
被彦博远发现后好一通笑话,“想不到渝宝儿如此自恋,自己的画像,都要挂到床里头去。
看来我得再多画几张,好让这床榻内四方,都挂满渝宝儿,说不准,我还能托你的福,多活几个年头。”
“这可是你说的,你得多画几张,挂满床榻。”
云渝一脸无奈,顺着他话说。
惹得彦博远朗声大笑,自是一番温柔小意。
彦博远哪里知道,云渝从那画上看到的不是自己。
而是那画外,彦博远满怀爱意的温柔目光,以及落笔时那专注深情的双眸。
他在书院思念云渝,以画解相思。
云渝在家,未尝不是孤枕难眠,看着那留有彦博远情义的画作解思。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流过,松花摘了一筐又一筐,试验松花印糕的事稳步进行。
陶安竹在前头卖糕点,云渝在后头试方子。
他把大米的量定下,按照惯常做糕点的糖量逐一加减,松花也是配了几个不同的比例,一锅锅试验。
再从中挑出滋味最好的,再精细调整。
炒过的松花做成的印糕香味浓郁,未炒过的做出来自带一股清甜。
云渝从中各挑了几个,等陶安竹一起试吃。
又另外包了几块,送去给李秋月和彦小妹尝尝,给点意见反馈。
在场几位,就属李秋月尝过的点心多,有些心得。
松花印糕是新鲜东西,尝了一个也挺喜欢,“松软香脆,松花香味隐隐传来,配茶吃正好。”
彦小妹也赞不绝口。
陶安竹此时也在,李秋月泡了壶茶,分给众人。
一人一口又细细品味,一致觉得未曾炒制过的松花粉更甚一些,清淡有余而回味实足。
“就是这糖……”李秋月抿着嘴里的糕点,细细回味了一番继续说道:“你们可以试试用黄糖水,糖水熬煮成藕丝后加进去。”
粗暴的将糖加入,回味时甜味就没了后劲,只有单一的糖味,熬煮过后的糖水则能回味更久,黄糖清冽,混着松花更加清香爽口。
陶安竹眼前一亮,“李婶这法子可行,我和云渝再去试试。”
陶安竹和云渝目光相碰,两人干劲满满。
不怕试得多,就怕糕点滋味不突出。
“李婶有没有空,要是有空能不能和我们一块试验,在旁指点一下。”陶安竹问李秋月。